天腐的多喵

岁月长河,观之如瀑;绵绵尔期,攥刻于吾。



其始而本无生

 

三千如誓【7】

——所有人都会犯错,所有的人都不喜欢犯错,但是我不会因为你的错误而放弃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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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都要断了……

黄少天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体会腰酸背痛是个什么滋味。在这个滋味里面还掺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和厮磨,黄少天捂着自己的腰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给埋起来。

都说了不要了那家伙还往死里撩拨自己,搞得自己腿都软了还缠在他腰上不放。黄少天趴在鲛人绡里面有些郁闷的捂住通红发烫的脸,怎么有这么坏的家伙啊,每一句话里面都是挖了好几个坑,本来就神志不清这回更是跌进了他的陷阱里面爬不上来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喻文州没找着昨天晚上嫩白可口的黄少天,只发现了一只毛球一样的金翅大鹏把自己缩在床角。

“做都做过了,”喻文州伸手去揉触感顺滑的那团毛球,“出来啊,害羞什么?”

金翅大鹏张开喙部就狠狠给了他一下。

喻文州笑着去抓扇着翅膀要给他几下的黄少天:“这是在别扭什么呢?难不成昨天晚上我把你欺负狠了?”

“你还说!”黄少天陡然变回人形拽过喻文州的领子就把摁到了床上,“让你轻点让你慢点你就跟磕了药似得!混蛋混蛋混蛋!你还捏!疼疼疼……混蛋!我咬你了啊!你还捏!捏毛捏啊!不准捏我的腰你听到没有你还捏!”

“哪里还疼?”喻文州搂着躬身趴在他肩膀上又开始拿他脖子泄愤的黄少天,一下一下替他揉着开始褪去青紫的腰肢,“谁昨天缠着我说自己能行的?”

“还有,”喻文州咬着黄少天已经通红的耳朵尖,朝着他耳根吹气,“我要是真磕了药,你就该三天不了床了。”

在喻文州舒畅的笑声中,应龙君再次被逼急了的金翅大鹏摁倒床上一阵好啃。

“这是谁教的习惯啊,”喻文州伸手去拨弄那两排小尖牙,“惹急了就咬人,正好显得你牙尖嘴利吗?”

说又说不过不过打又舍不得,不用咬那还能干什么?

黄少天继续愤愤地拿喻文州的脖子磨着牙。

喻文州抱着磨着磨着就趴在自己肩膀上睡熟过去的黄少天,觉得心底被填满了蜜糖一般。似乎他可以这样坐上千年万年,只要这个人还在他怀里,还拽着他的头发说着梦话。

他的眉目染上了清浅喜悦,搂着怀里面这个家伙就像是搂着自己想要追逐的所有梦想。

就像是搂着全世界。

只有你能给我的,最完美的世界。

再过千年万年喻文州都会记得那个早上,他怀里搂着的是在最美年华遇上的黄少天,本来振翅翱翔在九天之上的金翅大鹏敛翅趴在他的肩头,连时不时泄露出的私语都是念叨着他的名字。

那时的喻文州忍不住闭上眼睛,仿佛可以继续触碰到他最思念的那个的模样。极尽嚣张的、带着无辜的、强撑喘息着的以及那个家伙笑起来,露出的两颗小虎牙。

那么生机勃勃的黄少天。

他会说,文州你再欺负我我咬你啊!

尽管来咬吧,反正你在我心底早就留下一个印子了。

第二次的失败点燃了黄少天的战火,他在准备策划着下一次的计划。

镰鼬传来了一个消息,黄少天的心底微微一动。

南溟下面镇压着热恼地狱,而在那片最靠西的热恼海域里面据说多了娜迦的身影。他们从热恼地狱游上来,带着炽热的浪潮,将海水点燃沸腾的同时烧毁着一切路过的行船。

黄少天提着剑就朝着那片海域奔了过去,说他泄私愤也好还是出气也好,等忙完政事的喻文州听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正瞧见在漫天的血雨腥风当中,金翅大鹏的利爪撕裂一只五头娜迦的同时扯下一块肉咽了下去。

喻文州瞅着那幕反思了很久,自己是没喂饱这个小家伙吗?至于在战斗的时候找食吃吗?

其实黄少天只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翼族中的猛禽在示威时往往都这样干的,撕裂猎物的骨血当着他的族人吞下,表明你们只不过是我的食物而已。

“文州……”

“我真怕孔雀下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剐了我的肉来喂你,”喻文州伸手揽过黄少天给他擦拭嘴边的鲜血,“我平时饿着你了吗?”

“本能本能,我就本能吃了口啊,”黄少天抱着喻文州的腰冲着他露出一个笑脸,“反正味道也不坏,总归我没吃亏啊!放心吧放心吧!”

喻文州叹了口气,搂着腰把人抱在怀里:“那今天想吃什么?我觉得我还是得把你喂饱点。”

黄少天响亮地打了一个饱嗝,让喻文州伸手去摸他的肚子:“饱了啊……你看我这个肚子鼓的,这玩意味道不错还顶饿。”

“是挺鼓的,”喻文州摸着黄少天明显鼓胀起来的肚子有些好笑,“几个月啦?鼓成这样。”

黄少天当时就把喻文州掀翻在了沙滩上给了他一个背摔。

“真够狠的,”喻文州伸手捏住黄少天的细腰,“你快把我当娜迦啃了啊。”

“你跟娜迦一比!你皮就太厚了!”黄少天松开喻文州脖子上的皮肉,“啃你有什么用?皮厚心黑我咬都咬不动!连个印子都留不下来!”

“我给你留个印子?”喻文州吻了吻黄少天的眉间,“印在心口上好不好?”

他们两在沙滩上打闹了一会就牵手回去了,喻文州当时只想着这是他们漫长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并没有太注意。

他没有想到如来会有如此卑劣的手法,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什么都迟了。

大鹏金翅,凤凰之子。

性喜食龙。

喻文州打碎了手上的水晶杯,他听到了那个传闻,黄少天越发的喜欢前往那一片海域杀戮娜迦。

最开始的时候是他们第三次营救失败,黄少天提着剑在热恼海厮杀了一天,把整片海水都染红了才恹恹归来。

“没事啊,”喻文州搂着趴在床上拿被子把自己闷起来的黄少天,“总归还有时间,要不要下次我陪你一起去灵山?”

“不用!”黄少天翻身压住喻文州就吻了上去,“再让如来看上你了我会心疼死的美人!”

喻文州只尝到了黄少天嘴里稍纵即逝的一抹血味以及……

“真不知道谁是美人,”喻文州伸手拍了拍黄少天的脸,“你又去吃娜迦了?怎么现在温饱解决准备思淫欲了?”

调笑声中黄少天的脸色似乎好了一点,他把自己窝在喻文州的怀里,头顶着喻文州的下巴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像是小动物一样拿脚去磨蹭喻文州的脚踝。

“这是……”喻文州有些惊讶于黄少天的坦诚,伸手捉住不安分游走在自己身上的爪子,“你是想要了吗?这么迫不及待啊?”

“我要你!”黄少天扭过头就掐着喻文州的肩膀把他摁倒了床上,“美人等着本少的宠幸吧咩哈哈哈哈!靠这个扣子是谁扣的,这么难解……”

喻文州有些无奈地伸手替黄少天剥开衣扣:“你去哪里捡了这么多的奇怪的称呼?你溜到人间界去了?”

黄少天拒不承认自己偷跑的事情,被喻文州压在身下好生审问了一整晚。

“混蛋……唔轻点……要不是我……下次……”

喻文州咬着黄少天通红的耳朵,凑上去舔舐干净他眼角的泪珠子:“我等着你下次养精蓄锐重振旗鼓好生报仇雪恨。”

黄少天被这句话刺激地一声哽咽咽在了喉咙口,下腹一阵痉挛贴身的那层丝帛织锦上面就多了一片白腻濡湿的水色。

喻文州放任黄少天去打磨砍杀,他只用守在他的身后替他稳住所有除了战斗以外的事情。

他渐渐发现黄少天似乎是爱上了娜迦的滋味,开始也许只是下意识的一个示威举动,再到后来有一天,黄少天拖着剥的雪白的一截蛇身回来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时候,这个就绝对不是一时的爱好了。

南溟有千万亿的大妖,黄少天对他们的都滋味都是赞不绝口,各个肉质都是顶级的鲜美,但是黄少天偏偏却爱上了娜迦的滋味。

翼族猛禽性喜食鳞蛇长渔,但是也没有逮着不舍得停嘴的道理。

喻文州伸手抓过黄少天的手腕去摸他的脉搏,黄少天有些不解地趴在喻文州的膝盖上绞着他垂下来的长发:“怎么了。我没在外面乱吃什么啊,我就跟着一个家伙去人间溜达了一圈尝了他们天人族所谓的饕餮之宴,我真没乱吃什么啊我保证!再说了那一桌子菜我还觉得没我自己逮着的娜迦好吃呢!”

喻文州饶是一肚子的心思也给他逗乐了,他伸手去捏黄少天的鼻子:“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招了个一干二净,想着我给你开恩减刑吗?”

“哼!”黄少天转过脸去,“那你摸我脉干什么?”

喻文州摸着摸着一颗心开始渐渐地沉了下去,他拽过黄少天抵着他的额头轻言细语地问他:“你到底吃了多久这个娜迦了?”

黄少天掰着自己的指头算了半天:“从哪天开始算呢?我想想啊,好像是那次我没救出孔雀然后听说热恼海域那边有了娜迦。嘿我给你说那个冒牌货你知道吧?如来叫他迦楼罗来着的,好像也喜欢吃那个玩意。我觉得他倒是有一点挺有档次的,那个娜迦肉还真对我胃口,尝着还好吃。然后那天开始,我想想基本上……基本上……”

“文州……”黄少天的嗓子里面带上了一丝颤音。

“不许吃了!”喻文州拉过黄少天把他死死地扣在怀里,“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你就敢乱吃啊?你看孔雀再傻也知道灵山上的东西他不能动之分毫。”

偏偏就是你犯在一个吃念上。

这个由来源头曲转地在喻文州的脑海里面转了一圈,隐约有了一个念头。

“合该我欠你的,”喻文州抓过黄少天困在自己怀里,“总归我答应你的,保你平安。”

黄少天脸色发白默默趴在喻文州的怀里,他的脑海里面过了一条线,什么事情都像是顺理成章串联在了一起。他有些恍惚地想起好多年前,他还没有成年的那个晚上,孔雀把他亲手塞到喻文州的怀里。

那个应龙君对他说,你是我的了……

“文州……”黄少天伸手搂住喻文州的脖子,“你会不会嫌我麻烦,会不会,会不会……”

“我说过,你是我的了,”喻文州微微侧过头吻了吻他的侧脸,“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可都别想跑。”

黄少天回应地吻了一下喻文州的眼角:“我想再去看一次哥哥。”

那天南溟扑上来一层浓厚的乌云,黑压压地似乎要压垮三十三天外的那根灵山。海浪带着漆黑浓厚的颜色带起一波又一波的惊涛骇浪,喻文州第一次向灵山展示了他所掌握的天地之威。

他毫不意外地接住了被孔雀狠揍了一顿扔下来的黄少天,金翅大鹏无不委屈地趴在他的怀里求着安慰。

“被揍惨了?”

黄少天可怜巴巴地指给他看脸上的那团青色:“孔雀那个王八蛋!他揍人专门揍我脸上!那是我脸上啊!文州你说他是不是嫉妒我比他个娘娘腔长得英俊潇洒啊!”

喻文州捏着他手臂上的一块乌青一个微微使劲:“让你长点记性。”

疼得缩成一团的黄少天有些不满的一口咬上喻文州的脖子,这回到是没有使力,上下牙齿挨着皮肉的时候,黄少天顿了顿,伸出舌头去舔舐那一小块的肌肤。

喻文州简直不知道拿怀里的这只小家伙怎么办好了,出手揍人这种事也只有孔雀舍得下手,若只是说教他凑上来睁着一双大眼睛冲着你认错就算是由千言万语,你也只有咽了下去。

总之,合该自己替他操心,喻文州任由黄少天把自己挂在他身上,看着他那张脸想起了还在灵山困着的孔雀,总觉得就算是再过千年万年这对兄弟的还是这样永远卡在成年的那条线上就再也长不大了。

苍松都会显得老态龙钟。唯有他们两个被时光恩宠,留着一颗赤子心。

“算了,”喻文州伸手捏了捏黄少天的脸,“先回去再说吧,你得给我好生忍住你要吃娜迦的欲念啊……”

喻文州从来没敢小看这件事,既然已经中了如来设下的一个因果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小心应对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反应来得如此得迅猛。

他在半夜得时候就觉得不对,拉过黄少天一么他的额头,才发现那张小脸上面满是大颗大颗地冷汗。

黄少天的面容白的吓人,冷汗一个劲的从他的额头滚落,他咬着鲛人绡一身都不肯叫出来。喻文州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摸,直到摸到他的腹部。

那里像是有一团火,沿着胸口那一条线一路烧到了心口。

“文州,文州……”

“我在,”喻文州任由黄少天缠住自己,“哪里难受?”

哪里都难受,蛇毒烧上心口,疼得他恨不能一把火烧起来烧成灰烬可以解脱一样。黄少天趴在喻文州得怀里小口小口地喘息着。

所有的疼痛都被他化成了一句话吐露在了喻文州的耳边:“文州……”

大量的水灵力汇聚在喻文州的掌心,病恹恹的黄少天趴在他的怀里,任由他一下一下替自己揉着心口和腹部。

“文州……”

“忍一忍,”喻文州垂下头去吻着黄少天的眉角,“忍一忍就过去了,忍上一个岁月你就好了,孔雀还在灵山上等你去救他呢。”

大滴大滴的泪珠子突然就从黄少天的眼角滑落下来,他伸手搂住喻文州的脖子,眷念地蹭来蹭去:“我是不是特别没用?特别不听话?要是按照孔雀说的那样办,不上灵山,我们现在是不是不是这样的?”

“怎么会呢?”喻文州一一替他吻干净所有的泪痕,“我的金翅大鹏王就因为这个就开始自怨自艾了?”

“你要相信,”喻文州从他的眼角一点一点吻下去,直到被黄少天他自己咬得发白的嘴角,“不管是孔雀还是我,我们爱你都只是因为你是黄少天,你是金翅大鹏。那个嚣张的、贪玩好吃、躲着我哭鼻子的、现在还笨得要死的黄少天。”

黄少天果断一口咬在了喻文州的脖子上。

“对,”喻文州一点蹭着他柔软的长发,微微闭上眼睛,“我还喜欢那个一生气或者一听到说他坏话就要开咬的黄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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