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腐的多喵

岁月长河,观之如瀑;绵绵尔期,攥刻于吾。



其始而本无生

 

八荒如愿【1】

我说了我要写孔雀乐乐迦楼罗烦烦……

我便是……

写了……

写爽了。

这个说好的神话故事……

宗教神话名词我现在懒得解释了……想了解就留言么,我下次更新的时候贴上来。

便是看地方志和太平广记看多了的后果……



“我说……商量个事行吗?”

“咕?”

“你老跟着我干嘛?”

“咕唧!”

“把你烤来吃了啊!”

“咕咕……”

“我真的不是你妈啊……”

“咕咕咕!!”

孙哲平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脚边站都站不稳、身上还带着粘液的鸡仔样的雏鸟。这个小家伙最开始是被自己发现的一颗从巢里面咕噜咕噜滚出来的蛋,撞到自己鞋边时裂开了一条口子。当时孙哲平正可惜这个鸟蛋不是完好的,不然今晚上就有口粮的时候,那个裂开口子的鸟蛋塌陷下去一块蛋壳。

大片蛋清一样的东西溢了出来,孙哲平正叹息可惜了好东西的时候,一只尖尖的鸟嘴从蛋壳里面探了出来。

“啾?”

一只毛都没长齐眼睛都没完全睁开的鸟崽啊……

“你就是赖定我了是吧?”孙哲平蹲下去看着眼巴巴望着他的幼鸟,“我把你带回你自家的窝好不好?”

幼鸟靠在他的鞋边,蹭了蹭,然后努力抬起爪子在鞋面上挣扎地要蹭上去。

孙哲平觉得幼鸟迈着两个小短腿努力要爬上自己充满着喜感,他故意捏住一只毛都没长齐的翅膀,看着小家伙拼命地抖着腿挣扎地想摆脱控制。

“我留着你也只能拿来当储备粮啊,”孙哲平拿着手上的配枪戳了下小家伙,“还要等到你长肥,还要喂你东西,我很划不来啊。”

“啾啾。”

发现揪住自己翅膀的家伙,幼鸟准备狠狠给他几下,但是那个抓挠啄的力度近乎没有。挣扎间它差点把自己脑袋塞进了那个黑黝黝的枪口里面。

“非要跟着我啊?”孙哲平收回手上的枪,从口袋里面掏出一点压缩饼干捏成渣滓送到还是嫩黄的鸟嘴前面,“你这样炖汤我都嫌弃肉少啊。”

幼鸟看了看孙哲平的手,干脆利落地挪动自己半个身体完全压了上去。

孙哲平相当无语地看着那个终于爬上自己手掌然后安心闭眼不动的毛团。

“装死么?”

一动不动。

“炖汤啊!”

处变不惊。

孙哲平一脸无奈地把这个小家伙塞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然后大踏步地往森林外沿走去。

把自己团成一团的小家伙微微睁开了眼睛。

“啾啾啾~~”

但是孙哲平并没有听见,他要赶在傍晚的薄雾飘起来的时候离开这座森林。

佛像寺庙的残骸和大板根的古树交织在一起,青砖里面是腐朽的树根。质地轻巧的石块在千百年前被打磨干净后刻上了繁复的花纹,鸟兽虫鱼风雷电雨。

还有……

孙哲平的手抚摸过一处崩塌的石壁四面狮石柱座下是毁了一大半的石雕,隐约可见展翅的鸟兽和缠绕在其周围的吉祥果西番莲等各种造型的纹路。

他的掌心下面是带着湿气的石壁,粗糙而且古老。

“mayūra啊……”

古老的音节在他的唇间吐露,喉结在上下滑动,雾气在他的四周升腾。

“你看,”他的目光随着向上抚摸石壁的手不断游移,目光痴迷而放肆,“在你的地盘上,我连只不知道品种的小崽都只能把他捧着……”

“咕唧……”

孙哲平看着严重毁坏气氛还不自知,探出脑袋眼巴巴把他看着的鸟崽简直就想……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孙哲平阴测测地看着把脑袋支在自己口袋上看着自己的小家伙,“你知道有人说过岭南獠民好为蜜唧吗?”

那团明显毛色渐丰的毛球看上去懵懂又无辜,它尽量把自己缩到孙哲平口袋里面最角落的地方,然后用圆溜溜的眼睛把孙哲平看着。

孙哲平漫不经心的抓住一只趴伏在树根和泥土中的长蛇,手上摁住七寸的地方微微一使劲,就看到那蛇跟痉挛一般盘卷抽搐起来,尾巴噼里啪啦抽打着泥土和孙哲平的手腕。

最后就像是耗尽力气一般,一动不动和长绳一样垂了下来。

“看我们今晚有晚饭了。”孙哲平朝着努力把自己团巴起来的笑了笑,打了一个响指。

一团橘黄色的火焰在他指尖腾起,映照在毛团眼睛里面出落出了满满的好奇。

“看在有新生的面子上,我送它一程,”孙哲平漫不经心地提着蛇尾在火焰上烤制着,“我们来继续说那个蜜唧的事。”

苍青的砖石混合着青黑的苔藓和枯叶,看上去浓稠而又轻快的薄雾在石缝和巨木当中穿梭。孙哲平的声音就沾染着潮湿的水汽,在簌簌的声音中落到了地面。

“才出生的幼鼠裹着蜂蜜,拿筷子一夹就唧唧的叫开了。据说筷子碰到,就吱的叫一声;蘸上蜂蜜,再叫一声;入口的时候,还有一声吱。所以这玩意也叫三吱儿。”

毛团团看着烤的噼里啪啦作响的蛇,默默缩了缩,努力把自己的影响力降到最低。

“云南蜜唧、峨眉雪蛆,”孙哲平瞟了一眼老老实实窝在自己口袋里面的雏鸟,“这些都是非理类的吃食,不过三吱儿还有一种衍变类的吃法你知道吗?”

毛团团可怜巴巴地抬头,抬起翅膀把自己脑袋埋了起来。

孙哲平恶狠狠地看着那团毛茸茸的家伙:“其实才出壳的鸟崽也可以这样吃。如果不喜欢的话我觉得风干鸡这样的菜品也不错,就是可惜活珠子的话你太老了。”

“啾~”幼鸟突然放下一只翅膀偷眼看了孙哲平一下。

就一下。

就像是大雪山上那双温润的眼睛,苍茫凌厉的大雪山上刮着带着冰锥的风,那颗广梧桐在风中窸窣作响却又岿然不动。苍叶梧桐的地方是一片净土,鸟兽安详,风刀雪刃都要拐个弯离开。

他在大雪山呆了多久呢?

孙哲平的眼睛里面有些恍惚……

“啾啾~~咕”

一股焦糊的味道飘了上来,孙哲平急急忙忙掐灭了手上的那簇火苗,蛇肉表皮一片焦黑,连爆裂炸开的地方,雪白的肉都微微泛黄。

孙哲平看了一眼努力伸长脖子朝着自己讨食的嫩黄鸟嘴,撕去那层糊掉的蛇肉把还算雪嫩的蛇肉凑到使劲张开的嘴巴边上:“这是我的,你要吃的话我吃什么?”

毛团毫不犹豫拽了一小块下来。

“还真是的……”

不愧是这里孵化出来的飞禽啊。

“你是哪个品种的?”孙哲平抓住还想拽一丝蛇肉下来的雏鸟,“毛都没长齐我也认不出你是啥品种啊,不过是姑娘还是小伙?”

“唧!咕唧!”

孙哲平拉开两条不断抓挠的爪子,扒开那层软绵绵的绒毛往屁股那截看了看。

“原来是个小伙子啊……”

不再挣扎的小家伙蔫搭搭地一点一点挪动着,直到拿屁股对着孙哲平为止。

“害羞了?”

不理你。

“悲愤欲绝?”

拿屁股对着你。

“这么别扭真是男孩子?正好再看一眼……”

“啾!!”

孙哲平的手指被狠狠啄了几下,孙哲平捏住已经完全硬实的鸟喙:“喜欢吃蛇肉这是什么品种啊……没见过啊……”

毛球抖着已经丰盈了不少的毛茸茸的身子,翅膀不停地在孙哲平的手上划来划去,细碎柔软的绒毛磨蹭过肌肤的感觉,就像是清风穿过河面荡开了轻纱一般。

孙哲平转过头看着那堵残破的石壁,天色沉下来的时候,石壁上暗色浓黑得化不开。石壁上斑驳的吉祥果和西番莲的刻纹越发的清晰和逼真,就像是下一刻枝叶都可以和蔓延出来攀上你的手臂。

孙哲平把趁他不注意又跟蛇肉展开拉锯战的雏鸟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别吃了,你没法消化这个。”

在这片森林的背后,是这片天地最大的雪山。

大雪山有九十九座,里面藏着太多蛮荒异兽和盛景奇观。天地初开的时候有浑身雪白走兽匍匐在雪山上,等人的足迹遍布这个天下的时候,贤人出世他就衔着奇书下山;还有天河从山尖落下,上半河道中是雪玉水晶,下半河道里面是黄金宝石;豹身人面的天神守护着可以拓印下天空的湖面,湖面盛开着万千九层金莲花。

在三足金乌托起日君的时候,金黄色火焰点燃的扶桑树巅上的那片红色的叶子。每日太阳落下,火苗熄灭,然后灰烬随着长风洒遍了整片长空。

月君在大雪山带走灵蟾的寒气,日君在大雪山吞没所有的金乌。

混沌交合的时候凤凰降生于天地。

凤凰停在那棵苍叶梧桐上,他的尾羽带着落日的烈火,他的凤冠带着明月的姣白。

“你看过大雪山吗?还是说,你的魂魄还惦念着大雪山?”孙哲平站了起来,他的指尖抵在了石壁上不停地摩挲着,“mayūra……”

“啾啾!”

孙哲平的手停在了一个地方微微使劲,就像是切入豆腐一样,手指顺滑地插进了石壁。

“你的眼睛我帮你带走了……”

森林的黎明来得很突然,在一瞬间阳光就突破了树冠,就像是可见可触碰的光柱一般坠落下来。

那片遗迹已经恢复到以前从来未被发现过的样子。

那堵石壁上的刻纹清晰可见,破开孔雀脊背的菩提树已经崩塌,展屏的孔雀缺失了一对眼睛,西番莲和吉祥果破碎得看不出原来富丽堂皇。

石壁带着森林恢复了他往日的死气沉沉,连羽虫的鸣叫都没有。

只有阳光窸窣落下,草木依旧盘绕生长。

孙哲平带着一只雏鸟回到了他的住所,那只才破壳一天的雏鸟简直就是见风就长一样,已经浑圆得跟一个球似得,比才破壳的时候大了一倍多。

“你是品种问题还是……”孙哲平把已经升级成为毛球的小崽扔到了自己的床上,“那个蛇肉不能多吃啊,要放在以前的话,那玩意好歹也是一只Nāga。”

“咕啾。”

孙哲平抓着已经满羽的翅膀展开看了看:“看毛色你不是迦楼罗啊,怎么吃了没事?”

毛球果断又拿屁股对着孙哲平。

孙哲平看着拿屁股对着自己的小崽伸手就捏住他的脖子:“小鬼别忘了你成年以前要靠我来庇护。”

毛球愣了一下,果断滚进了孙哲平的怀里。

孙哲平搂着一只明显又重了不少的毛球突然笑了起来:“我觉得,我可以带着你去咨询一个很有养鸟经验的家伙。”

有一个猜测在心底,但是孙哲平回避去猜想他的真实性。

很明显被归类到鸟类让毛球幼崽相当不高兴,他用已经长出了尖端的爪子狠狠地给了孙哲平一下。

“真是长肉的同时长胆啊!”孙哲平狠狠捏了下他的后脑勺,他手上有清晰的几道红痕,“直接带你去兽医院你信不信?知道看兽医是什么结果吗?要么你被人剖开肚子拿去研究,要么被阉了这辈子你就当姑娘吧。”

长胆的毛球果断又狠狠啄了一口。

孙哲平头上青筋暴起,他默默按捺了一下自己的脾气,拎起毛球再次出门。

在这座城市的南边有一个古董书店。

“你从大雪山的领地回来?”

在孙哲平踏进那家书店之前,垂在门楣上的风铃就开始叮咚响了起来。

“你家那只躁动了?”孙哲平跨了进去,“大雪山的归属性就这么割舍不下吗?”

书店里面坐着一个面目温柔缱绻的年轻人,他的手上摁着一只异鸟,纯金的羽毛柔顺的铺满了他的身躯。头上有着极长的三层凤冠,从顶端的纯粹灿烂奢华的金黄色到逐步收敛到根部低调繁复的铂金色。在他的尾部还有极长的尾羽,每一根尾羽都是浓烈到可以媲美太阳的金黄色。

“不是冲着大雪山啊……”青年一个没看住,那只异鸟哗啦一声就完全展开了羽翼,小小的旋风开始在他身边若隐若现。

他的翼展极宽极大,足有他的三个身长。满屋的书页在哗啦作响,尘埃被刮卷起来化作大量符咒一般的文字在上下沉浮。

“乖啊……”青年抓住黄金鸟的背部,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喙部,“安静点我才好问事啊,或者你变回来不就完了?老是保持着自己的法身你是在跟谁赌气啊?”

“这个品种的都喜欢赌气么?”孙哲平放下眼见着又大了一圈的毛团,“黄少你再怎么闹在喻文州的控制下也翻不出花样的。”

黄金鸟狠狠地盯了孙哲平一样:“孙哲平你是瞎子吗?你看不出来这个傻货跟我不是一个品种吗?”

“飞禽在我眼里就两个品种。”

“那你还真是瞎子,”黄少天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明显对那碟墨汁感兴趣的毛球,“见风就长的你觉得天地间会有几个?你不是想找他很久了吗?怎么放到你眼前的时候你不敢认了?我算是看出来了孙哲平你不仅是瞎子还是一个傻子和胆小鬼!”

喻文州明显对那只幼崽很感兴趣,他伸手去抓那只开始准备糟蹋他墨汁的毛团,却不料那个家伙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翅膀。

“你带回去再过一天,你就可以确定他是什么了,”喻文州收回了手,顺手抚摸着自己怀里面柔顺的金黄色毛羽,“闻风长的不外乎就是凤凰之子,你觉得天下会有除了我怀里这只以外第二个迦楼罗?”

不会有第二个迦楼罗,迦楼罗每日吞食一条龙王和五百条小龙,在一万年以后龙毒焚心而死。它会飞到北地至寒的地方在冰天雪地中上下翻飞七天七夜,最后留下一颗如意琉璃心。

等琉璃心化开的那天,天地间又迎来一只迦楼罗。

迦楼罗有上古妖神的血脉。

凤凰在天地阴阳交合的时候诞下了两子。

孔雀和迦楼罗。

或者说,孔雀和金翅大鹏。

“不跟他打个招呼么?”喻文州捧着歪在他怀里的黄少天的翼翅,“好歹是你哥哥啊。”

“哼,”黄少天相当不给面子的转了过去,“这只孔雀魂魄都没齐全谁要叫他哥哥啊?你看那个傻样我简直不想承认我们是一个妈生的。”

见风而长的毛团已经看得出来孔雀的雏形了,麻褐色的羽毛在逐渐脱落,他的头部长出了羽冠,繁复硕大的尾羽开始出现。

“我早该想到,”孙哲平看向已经不像毛团的孔雀神色有些恍惚,“敢吞噬娜迦迎风而长,还在大雪山孵化出来的灵物,除了他还有谁?”

“我也是敢吞噬娜迦迎风而长大雪山出生的呜呜……”

喻文州和颜悦色地捏住怀里金翅大鹏的喙部:“快带他回去,孔雀闻风而鸣,鼓动八方。再过一会,你等着他在这就给你化身吧。”

孙哲平上前抱住那只孔雀:“他的三魂七魄少了哪几个?”

喻文州挥手示意他把孔雀抱过来,抓住想狠狠啄他一下的脑袋对上了那双眼睛。

孔雀有一双继承了凤凰的眼睛,极其深沉的黑色瞳孔外面是瑰丽的金黄色。

“少了命魂地魂和灵魄天冲和精魄。”

“原来还剩了一半啊?”黄少天扇了孔雀一下,“我收回刚才说的话,你家大孙不是傻子,少了命魂和灵魄的你才是傻子。怎么办更不想叫你哥哥了,一个傻子当哥哥简直有损我金翅大鹏王的形象啊。”

孙哲平看了围着孔雀打转的金翅大鹏,开口刺道:“他也不想有一个被做到连化身都没法维持,只能用法身出现的弟弟。”

盛怒之下的大鹏金翅王准备扑上去狠狠给孙哲平一爪子,不了被喻文州拽着尾羽揪了回来。

“晚上补偿你,”喻文州不容挣脱地用手按住他的翅膀,“现在别闹好吗?”

黄少天合拢翅膀,乖乖趴伏在了喻文州的怀里。

“你知道该怎么做,”喻文州抬头看了眼孙哲平,“把这本书带回去好生翻一翻吧,说不定……”

一本书从书柜里面无声抽了出来飘到了孙哲平的面前。孙哲平接过那本书,便准备带着毛都快换了一半的孔雀离开。

“走的时候注意打扫一下这些毛,”喻文州抱着黄少天往后院走去,“祝你,终成所愿,终得所应。”

终明己心,终明所求。

我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所欲所求的是什么了,孙哲平抱着那只不断褪毛出羽的孔雀扯出一丝苦笑。不知道是所欲所求太多一时间没法确定是哪个,还是在轮回和岁月中被碾压到无欲无求。

唯有一点确定,孽缘深重,无所解求。

佛求不得,神无所破;问心不得,可知其所?

孙哲平埋着头看着怀中越发华丽张扬的孔雀,低低的笑声逐渐变作他仰天的狂笑。

所求所欲只有一个。

他坐在自己的住所的床上,替不断疯长的孔雀打理收拾着凌乱的羽毛。

“喃,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孔雀伸长脖子轻轻啄了一下孙哲平上下嗡动的嘴巴。

“你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吗?”

歪歪脑袋,不是说取名字吗?

“也是啊,”孙哲平捂住眼睛,“孔雀大明死去的时候周身会如同他的父亲一般燃起大火,不同于凤凰直接般涅重生在火海一样。灰烬里面会长出一株天雨曼陀罗华,等这株曼陀罗华谢了的时候果实坠地会化作一枚孔雀的蛋。”

所以当时根本找不到鸟巢,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凡鸟,。

孙哲平根本不敢让不停啄弄自己的孔雀看到自己的眼睛,他搂着孔雀的脖子声音低哑,就像是大江起风雨一般渗入耳朵:“快点想起来啊,等你化身想起来的时候我带你去南海捞蝤蛑怎么样?”

“不喜欢蝤蛑?那去热恼那边抓娜迦吧,怎么你和那只金毛一个性子?娜迦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虎枭呢。”

“啾……咕唧?”

“先把你的命魂和灵魄找回来吧,”孙哲平闭上眼睛顺着孔雀长脖抚摸下去,“这么傻缺就跟着人走了,幸亏是我。要不是我你准备怎么办?在那个林子里面呆着?就这样魂魄都不齐整的呆着?呆在森林里面一辈子还是跟着别人就走了?”

“唔?”

孙哲平搂紧怀里面带着灿烂耳羽背负五彩羽翼的少年,睁开眼睛看着他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正上下摸索着自己身上不同于法身的躯体。

“叫你什么?还是上次见面的时候你告诉我的那个名字?”

“啊……”少年有些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带着细细柔柔的绒毛一般的触感,“什么……”

孙哲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搂着少年的后脑抵住他的额头。

“乐乐啊……”

“嗯……”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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