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陆摸鱼记
和死亡天使去西大路度个假(x)
把天尊搞成送子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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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勉强算得上是一段漫长、枯燥且略微需要废心神的旅途。
对于一位天使而言。
漫长且枯燥是因为根据“愚者”座下那位“倒吊人”先生献上的海图来计算，他们已经在海上飘荡了半个月了，接下来大概率还会再这片茫茫大海上飘上个十天半个月。
这对于一位在沿途一直驱使着数量庞大的灵在这片海域不断探索、传回消息的死神途径的天使而言，这段行程也确实过于枯燥，不仅要倾听大量消息，还要从大量无用信息中捕捉到零星有用的东西整理出有效的限速。
这般枯燥的行程勉强称得上旅途的原因大概就是怀里这个小朋友，阿兹克停下了写写画画的举动，将钢笔搁置到那叠信纸边上，伸手抬了抬在自己身上睡得四仰八叉、一点一点往下滑落的一团毛茸茸。
他那只伸出去抬住体感敦实皮毛柔软且不断往下滑落黄白相间小朋友的手迅速被抱住了，即便是对方依然打着均匀又悠长的小呼噜，完全没有要睁开眼睛醒过来的征兆。仿佛在梦境中下意识抓住了自己，就完全没有了撒手的意思。
甚至为了防止阿兹克抽出手腕，本来是平躺在他身上，露出雪白肚皮的小朋友就势把大半个身体都压了上去，短胖短胖的腿加前肢死死巴着手臂，浑身上下都用肢体语言写着这条胳膊是我的了，不许动之类的意思。
“可是克莱恩，”阿兹克用大拇指轻轻顺着埋在他手臂内侧只露出小半张脸的粉嫩鼻头往上，摸了摸额头那点柔软的皮毛，“即便是你变成猫咪的样子，该做的工作也不会减少的。”
小猫咪似乎真的在沉睡中，虽然抱着阿兹克的胳膊的力度稍微加大了那么一点点。
拒绝工作的态度很明显了，阿兹克心想，他被抱住的那只手纵容地轻轻拍着那身黄白相间色的猫身，最近小朋友不仅自己不愿意工作而且还要阻止我工作。
他看着窗外阳光洒在海面上白浪翻滚出的金色消融在大片深沉的蓝色中，随着风浪稳定摇晃的船体，还有桌子上洒下的光斑和还在冒着热气的茶。
船舱内看不见的灵迅速依照死亡天使的意思开始调整靠背、软枕以及安乐椅的高度，拉上一层织物营造出适合小憩的环境——
工作确实可以暂时放一边呢。
不过有一说一，占卜家途径的天使在充满神秘学性质地加速工作效率上真的很好用。
当工作积压到一定程度，拉着死亡天使不干活来避免有负罪感奇迹天使猫也心虚了起来，毕竟出发前他答应得好好的，降下一具核心是占卜家途径2的分身，携带几件学徒和偷窃者途径的封印物前往西大陆。主要工作是要替黑夜利用源质来寻找和抵消掉永暗之河的影响，要想方设法拔除一些天尊在祂的大本营西大陆的锚，啊，还有莉莉丝的拜托……
突然充满了心虚和罪恶感的小朋友下意识地翻过胖胖的自己，把脸埋进了死亡天使的衣服里。
“装作看不见工作量是不会减少的，”阿兹克好笑地抬了抬越发圆润的猫脸盘，“就像是沉迷甜食和睡觉也只会让你体重不断……嗯……”
恼羞成怒的小朋友一爪子拍到那只古铜色皮肤的手上，只有肉垫和皮肤接触的一瞬间，阿兹克感觉到的抗议都软绵绵的。
“好了小朋友，”死亡天使伸手把逃避工作的奇迹师从怀里托出来，让他直面那堆需要判别的资料，“来，占卜一下这些资料的真实性，还有我们接下来在哪个方向靠岸比较好？”
猫爪毫不犹豫地落在了地图的右下方向。
"靠南的海域吗？"阿兹克捏住猫爪，继续下一份文件，"那占卜一下我们是继续这样从海上飘过去，还是可以一定路程上直接穿梭灵界。"
小猫咪两眼无神地将头倒在阿兹克的手腕上，浑身上下都满溢着疲惫、操劳和颓废。
克莱恩也不是故意非要变成这个样子的，本体还未完全苏醒，但是解决西大陆被天尊封印的大量源质和拔除这位死而复生的伟大存在老本营的一些锚定问题刻不容缓地需要去解决。
毕竟对抗源质的只能是源质，欠了诸多神情债的愚者不得不开启西大陆之行——
降下一具核心是奇迹师、杂糅了部分错误途径非凡特性的分身，按照"倒吊人"献祭的那份海图动身前往西大陆！
"我觉得这样的计划过于草率……"
追随愚者最久的死亡天使，克莱恩的大学、神秘学讲师在收到那封似乎充满了梦话的计划书信后，挨个在回信中写上了自己的反驳意见。
"只身前往哪怕有密偶也很难顾及方方面面的突发情况……"
"但是我已经是半个旧日了！"
"西大陆的风土人情、势力分布这些依然不明确……"
"但是我已经是占卜家途径的半个旧日了！"
"以及只有一位天使位格的分身独自前往西大陆未免太过于……"
"但是作为本体的我已经是半个旧日了！"
"那我和你那具分身一起去吧。"阿兹克·艾格斯决定到。
好气！可恶！和阿兹克先生单独旅行这种事情，怎么就便宜了一份活的非凡特性！
半梦半醒的愚者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只灵之虫的在抗议，每一只时之虫都在幸灾乐祸地放声大笑，可恶，这是哪怕把阿蒙锤到序列3也没法纾缓的憋屈！
可能这是死神途径并不能理解的，遇到好事就是大家都是克莱恩，遇到坏事那就是那只是条灵之虫这般分裂又统一的占卜家途径的风格。
这位幸运的小朋友拥有着愚者本体的意识、天使的位阶、部分调动源堡的权限，几件封印物以及死亡天使的陪伴。
可恶啊！！！
半个诡秘浑身上下每一只灵之虫和时之虫都在叫嚣着要让那个幸运儿现场暴毙。
这位幸运儿的工作状态从充满干劲到失去理想不过三天。
踏上这条由一艘船和某种未知的、被死亡天使轻描淡写拖出冥界的巨型生物糅合而成，不仅具备大部分幽灵船的特征还能借助冥界穿梭灵界的船只时，这具身体里面属于愚者的意识荡开了一层细微的兴奋。
那种雀跃又隐秘，仿佛春天的落花在水面荡开的涟漪，只是轻轻在意识层面挠出一点痒意。
然后又回归到那片平静的水面最初的状态。
在阿兹克眼里他的学生其实没有必要区分开本体、分身亦或者是密偶历史投影等等，毕竟他们都是克莱恩，无论序列几，换了什么新的形象或者又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都是克莱恩，有点小小调皮的勇敢又善良的小朋友。
很明显这具能承载半个旧日意识的身体已经达到了能满足容纳神性的最低要求，完整的神话生物形态让小朋友的性格无法遏制的有些过于……
放得开。
阿兹克肯定地判断着，一种迫切又挣扎着寻觅着属于人性的渴求，像是溺水中想要抓住的稻草，他在表演，亦或者说扮演着克莱恩更多像人时候的状态，而不是半梦半醒之间释放本能。
第一天在船上度过了繁忙的一日，小朋友看上去有点亢奋，不知道是目的地西大陆还是因为其他，坐在船舱当做客厅或者说书房的沙发上，和阿兹克半躺着的那个沙发之间隔着有一张放满了甜点、饮料和资料的小桌。
阿兹克仿佛回到了还是他讲师时期，亦或者是克莱恩低序列的时候，他们因为一些历史谜题争论亦或者是学生来向老师反应作业进度，近距离对坐在阳光下品尝着下午茶，分享着各自的看法。
虽然谈话的内容一点都不学术，甚至放得……太开了……
“要去找源质……啊……如果在班西我没有看错的话，我大概知道黑夜想要的那条河在西大陆应该叫什么……”
克莱恩发出了几个拗口的音节，阿兹克敏锐地察觉到应该是他在愚者梦境中接触到的那种语言，和精灵语相似，每个单词发音短促但是蕴含了大量含义，和东大陆完全是两种体系的语言。日常用语就足够让任何一个东大陆人在学习上感受到吃力，更何况这似乎是西大陆更加偏向于古远记录的词组。
阿兹克跟着念了几遍，奇怪的发音方式和语言体系，导致他说出来的感觉也怪怪的，克莱恩当时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朝着老师的方向凑得更近一点，把手撑到桌子上和阿兹克嘀嘀咕咕。
“很难念吧……哈哈，以前我就发现了，外国人在一开始学这种……中文的时候就……象形文字转变而来的语言体系和字母体系的语言完全是两回事对吧……”
阿兹克因此十分确定愚者的状态并没有完全清醒，虽然行为举止看上去并没太大问题，但是小朋友比平时更健谈，言辞之间的逻辑性也不太够，话题充满了跳跃性和……
挑衅。
“还得去把天尊的锚处理一下……那里是应该是祂的大本营……”
小朋友自言自语地在纸上写写画画地很起劲，把他们到达西大陆以后的行程安排得满满的。
“有什么初步建议或者想法吗？”阿兹克配合着他这种状态问道，毕竟拔除一位在精神残余上格外顽强的伟大存在的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克莱恩信心满满地抬头看向老师：“这方面人民智慧总结下来的历史经验很丰富……呃……我是指西大陆……好吧，史前的一些历史总结……”
小朋友垂下头想起了什么，又很快振奋起精神凑到老师耳边跟他窃窃私语，隐秘地说出他从那些历史总结里面得到的办法。
“首先，我们得过去提祂宣传一下祂的无所不能……”
“尤其是在不孕不育上……”
阿兹克觉得当时自己的表情一定非常一言难尽。
他和克莱恩现在处于一种微妙、体贴又互不相问地状态，一些问题果然还是有个确定的答案比较好，但是阿兹克又体贴地收起了他对克莱恩、对愚者还有那位女士以及那个奇怪的梦境地诸多问题，这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微妙地维持在了一种心照不宣的状态。
他对克莱恩的来历，或者说愚者的真实情况不能说心知肚明但是还是有几分切实的揣测，那个梦境也应证了了阿兹克的一些想法，即便如此死亡天使对于旧日遗民一些奇思妙想着实是难以理解。
克莱恩在努力跟老师解释，关于西大陆史前一些宗教、历史还有文化传统，尤其是伟大的旧日之民在群星归位之前，是如何朴素又别出心裁地做到，把一些神祇从男性变成了本土更为接受的女性。
比如说送子观音，比如说杜拾遗和伍子胥……
"锚可以定位也可以反向污染啊，尤其是在求子上，阿兹克先生您可以不太能理解……嗯，西大陆一些根深蒂固的……额……不太好的民俗吧。"
甚至为了更有说服力，克莱恩还从历史迷雾中拽出了罗塞尔的日记开始教老师简体中文。
这种兴奋持续到了晚上，甚至需要阿兹克摸着小朋友的脑袋提议要不要休息一会。
对老师建议从善如流接受下来的克莱恩维持着作为人的习惯，洗脸刷牙换上睡衣，然后跟着老师步入卧室准备互道晚安……
"……呃……虽然准备的船体比较小，但是克莱恩，"阿兹克看着跟着自己踏入卧室站在门口的小朋友一些话涌到嘴边，顿了顿又换了更加委婉的说法，"我有用空间的权柄开辟出更多的功能区的，不用住得太挤……"
好像明白什么又没有明白，小朋友委委屈屈地站在门口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了，理智和作为人的记忆告诉他现在应该礼貌地跟老师道个晚安然后回自己的卧室，但是本能支配着情感叫嚣着你是半个旧日，你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你可以……
"喵～～"
死亡天使叹了口气，看着蹭到他脚边黏糊糊地叫着，蹭着他的脚踝就势倒下露出白花花肚皮的一只橘黄和白色纹路相间皮毛的猫咪，嘴角微微勾起一点笑容向对方展开了双手——
"好吧，上来吧，睡这里可以吗？"
躺在枕头和他颈窝之间的小朋友扭动着贴着他的侧脸，发出满意的呼噜声。
"那晚安，亲爱的克莱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