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陆摸鱼记【2】
表面:我，黄涛，现罗塞尔大帝，准真神
实际: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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腼腆、薄脸皮以及故作镇定的矜持试探，在羽蛇心知肚明的放水下，小朋友这小半个月过得格外滋润。
半个旧日在梦里得996醒来要007，但是小猫咪只需要躺着瘫着被阿兹克先生哄着，然后咪咪叫着要吃的。
虽然在即将靠岸的前夕，克莱恩不得不变回了人类的形态，和阿兹克先生在距离有人类出没迹象的海域相隔一定距离的地方，用占卜、驱使灵等各种方式尽力收集着新大陆的各种资讯，然后开始详细计划他们上岸后要怎么开展工作。
啊，开展工作，多么噩梦的词语，小猫咪一头钻进阿兹克先生怀里假装自己睡不醒。
当然小孩似乎真的没怎么睡醒，阿兹克指得是作为愚者本体的意识影响下一些意图不明的梦游举动。比如在他面前明显有点兴奋地，小声用他听不太懂的、疑似西大陆的语言嘀嘀咕咕着什么。
“先用幻术伪装着这艘船吧，”阿兹克侧耳听着灵在向他传递着那些沉没地、飘曳在海面上属于西大陆的船只的模样、乘客和渔民的习俗，近岸的民俗风情，“或者你可以试试许愿改造一下它的外形？”
小朋友兴致勃勃地点头，鲁恩话混着那种疑似西大陆的语言，颇有些语无伦次地表示道：“这个简单，我们两个上岸以后的形象可以用偷盗者途径3的非凡特性配合奇迹师的幻术遮掩一下，其他类似于服装啊、饰品还有船只改造这种事情交给专业的就行。”
“专业的？”
“对，毕竟算上……嗯……就是四舍五入我们愚者教会也拥有一个工匠途径的天使嘛！”
在阿兹克还在捉摸在他沉睡期间克莱恩到底把蒸汽教会哪个天使给策反了、总不可能他要从历史迷雾里面把蒸汽之神天使时期给历史投影弄出来吧的时候，克莱恩已经伸手在空气中薅了几下，然后——
“……小周你干……你叫我做什么？”
罗塞尔·古斯塔夫，曾经的蒸汽教会工匠途径序列2的天使，窥秘人途径序列1的大天使，在被某位支柱级别旧日注视下不得不在棺材板里面仰卧起坐的现任黑皇帝，仿佛从历史教科书里面走下来，短暂出现在了阿兹克面前。
“不知道转成黑皇帝后手工能力丢了没有……不过没关系嘛，”克莱恩看着阿兹克向他介绍道，“我们需要的是那个工匠途径2的那位罗塞尔。”
“周扒皮啊你！”
“你还想不想要源质了。”
克莱恩替阿兹克和罗塞尔各自介绍对方，看得出来代表秩序途径的准真神在半个诡秘之主面前基本落于下风。
我还需要他成为旧日多抢救几下，需要他照顾我可爱的女儿，需要他帮忙找到属于秩序和阴影的源质，需要……
忍气吞声的罗塞尔在自我安慰。
“虽然罗塞尔·古斯塔夫是因蒂斯人，但是我更习惯鲁恩的介绍方式……恩，曾经我的管家告诉我，在见面寒暄的时候最好配合对方的身份和经历单独准备一套说辞……”
罗塞尔挑了挑眉毛：“鲁恩人就是事多，因蒂斯人一般都是直奔主题。”
“比如邀请女士参观一下你的卧室感受一下你新铺上的卧具上的香水味吗？”克莱恩牙尖嘴利地反问道，“所以阿兹克先生您可以这样说——'我写过你相关的论文’怎么样？”
“是吗？”罗塞尔对此兴致勃勃，“哪方面的？基于我的论文出发点可以很多不是吗？”
“论你是不是个北大路发展和蒸汽消化魔药的外挂。”克莱恩总结道。
如果可以的话，罗塞尔真的很想说，占卜家我真的要见一个打一个！！！
但是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历史投影，西大陆近在咫尺，跟在老乡身边的这个死神序列的天使迟早是会学会中文的，到时候……
不行，想一想到时候我日记有些内容被写进论文的场景我就要失控了……
“哦，说起来我好想忘了告诉你……我睡之前把源堡上挂着的百多人都放下去了……大概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吧？”
罗塞尔听到了理智绷断的声音。
阿兹克觉得他这次去西大陆的最大任务，确实应该是保护克莱恩这具分身的安全。
就好比现在拦住同样是作为脆皮的工匠序列天使历史投影，对同样是脆皮的占卜家序列天使举起铁拳准备施暴一样。
小朋友甚至故意躲在他身后摆出一个挑衅的表情，然后才消散了那个历史投影。
然后刚刚那个，牙尖嘴利充满了猎人风格的克莱恩，就变回了腼腆、薄脸皮以及矜持的小朋友。
“嗯……嗯阿兹克先生……我是想说，我们……我们可以讨论，讨论一些别的问题了……比如说……”
“比如说您……您比较希望做出的神奇物品是哪方面的日常用品吗？”
小猫咪……啊不对，小朋友是有两副面孔。
阿兹克没有去多问，比如关于罗塞尔和克莱恩的关系，比如那个属于神明的梦境中和即将抵达的西大陆相似的语言体系甚至生活习俗。虽然他有所明悟，关于愚者的三段式圣名中的个别词语，关于这些秘密和罗塞尔、西大陆以及克莱恩真实来历之间的关系，以及……
梦境中自称周明瑞的男士和现在克莱恩之间的联系。
他只是抬手示意服侍的灵将下午茶和甜点端上来，然后依然用着克莱恩熟悉的、大学讲师一般的温和态度表示想先听听对方的意见。
刚刚个试探，阿兹克心想，直接把罗塞尔和他之间的关系展示在我面前，似乎只要我问就会坦然地说出更多东西，模糊掉现在作为师生、朋友之间的界限一般。
像是在角落或者躲藏在某个盒子里的小猫偷偷探出头或者爪子，露出一点点蛛丝马迹和暗示，隐晦地向你暗示着什么。
好稚嫩又不会给对方带来麻烦的手法，死亡天使想起了作为讲师的那些岁月，看着刚刚进校将将成年亦或者是差点成年的大一的新生之间流露出来的，青涩而又懵懂的交集。
不太妙，阿兹克抿了一口红茶，不想给没有睡醒的愚者会错意的机会，也不想直接刺激到自己的学生，委婉又直接地将话题顺着小朋友的意思转移到西大陆上。
比如我们用什么身份混入西大陆？
死亡天使只是想听听明显对于西大陆各种人文风情更加熟悉的奇迹师的意见，唯一失算的是有两副面孔的小朋友在半梦半醒状态下矜持只是他的表象。
哈哈，无面人，毕竟是无面人。
克莱恩既然都能为了更黏糊阿兹克先生变成猫，其他更不矜持的事情当然也做得出来。
“古董店老板怎么样？我觉得死神途径很适合这个！或者鬼市的召开者？啊……鬼市就是……您可以当做民间夜晚偷偷举行的……嗯……您可以当做非凡者聚会？虽然不清楚西大陆那么的情况……”
他从历史缝隙或者记忆深处拿出明显带着西大陆特色的衣物和饰品，展示给老师看并且一一作出介绍，怂恿老师试试不同的男士服装搭配，从马褂、长袍到唐装，再搭配不同的饰品……
跃跃欲试要把羽蛇打扮成首饰架子的小朋友很兴奋，甚至都顾不上假装矜持了。
他从历史迷雾里面拉出一条条不同材质的串珠、鼻烟壶、扳指、和鲁恩风格完全不一样的扇子、烟枪以及更多阿兹克说不上来用途的饰品，然后配合着不同款式的西大陆服装往羽蛇身上套。
"您看这种西瓜碧玺怎么样？"克莱恩薅出了一串长长的碧粉珠子，"佛牌也不是不可以，嗯我看看翡翠扳指、白玉把件、象牙扇子……啊！我记得您很喜欢烟草的，那这个嵌黄金的烟枪怎么样？"
我记得我们最开始的话题是怎么混进西大陆，用什么身份混进去？
阿兹克百思不得其解，伸手接过那串红绿配色的透亮珠串，感受了一下这种上百颗宝石珠子外加下面缀了个软白色半透明类似于石质材料的方牌的重量：“呃……怎样都可以？这个是挂脖子上的吗？”
“缠手上就好。”
“这种是西大陆特产的宝石吗？在北大陆和南大陆都没有见过？”
“嗯……如果西大陆的习俗和以前……对以前有所相似的话，那除了黄金以外是，这种叫做玉的应该是最值钱之一的贵宝石了吧……”
他们两人相视一眼，阿兹克补充道：“依然黄金依然是硬通货，那我们应该先……”
“让达尼兹献祭一批金条过来！”
“让灵去海底找一下原矿？”
“有些时候当我觉得占卜家挺没下限的时候，”再次被从历史投影中抓出来的罗塞尔打量着从海里捞出来的珍珠、砗磲、沉船上的东西以及狗头金，“小周你总能给我展示一下来自社会主义的操守。”
“把其中是古董的复原，灵性材料分类，贵金属提炼成可以交易的地步，还有打造几个神奇物品顺便做点工艺品出来。”
“但是占卜家我见一个打一个这句话我也要贯彻执行！！！！”
死亡天使今天的主要工作依然是——护住承载着愚者意识的这具奇迹师身体，避免其被打成非凡特性。
“小周啊……”目送叮嘱了好几遍不要打起来，才继续去甲板指挥灵去海底捕捞物资的死亡天使将空间让给他们两，罗塞尔用过来的态度语重心长地劝到：“你白嫖的样子，以及欲拒还迎的鲁恩事逼风格是追不到男人的。”
“你意思是你和蒸汽之间是热辣又直奔主题，双向付出的结果是吧？”
罗塞尔，或者说黄涛在认真思考，周明瑞现在这样牙尖嘴利到底是受魔药影响还是融合天尊的结果，亦或者这就是命运给出的代价？
在周明瑞替他找到失序之国这份源质来抵抗住堕落母神的侵染之前，他，黄涛，半个黑皇帝就要忍受这种白嫖和挑衅。
“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你到了西大陆下馆子的时候记得把我叫出来尝尝是不是熟悉的味道。”
“没问题。”
阿兹克回到船舱的时候，室内依然整洁干净，桌子上是珠光宝气的各种玩物、把件和古董，也没有残余的非凡能力波动，小朋友也没有变成猫咪的样子哎哎叫着要安慰——
看来和同龄人相处得还不错，这次没有打起来，说不定自己潜移默化多让克莱恩和同龄人轻松相处一会他就会打消掉那种……
“在过几天收集信息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尝试登陆了，上岸后我们第一步是……”
克莱恩那双黝黑的眼睛突然就亮了，奇迹师用一种坚定、果敢的语气决定到：“我们先去下顿馆子！”
死亡天使脑子里充满了问号，他的西大陆语还没有学到方言都融会贯通的地步，但是直觉告诉他这肯定是意料之外且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过的选择。
阿兹克：“不，我是说靠岸的布局的话，应该分散多少灵去进一步到人口密集的地方打探消息、然后找到合适的落脚的地方，用怎么样的身份混入一个城市这些。”
克莱恩依然用亮亮地眼神看着他：“我们先去最好的饭店吃顿好的！”
“然后拉出罗塞尔的历史投影让他闻闻味就行。”
